高句丽军阵脚大乱,前排士卒尚未举盾,便被钉死在泥地里。泉男生瞳孔骤缩,果断挥刀:“弃箭冲锋!碾碎他们!“
四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压来,却见唐军突然如游鱼般向侧翼滑开。薛礼长枪轻挑,三千精骑瞬间化整为零,从高句丽军的边缘处擦身而过,
枪尖只取对方的马腿与肋下。当高句丽军转身欲战时,唐军又以惊人的默契重新集结,再次切入敌军的侧翼。
短兵相接不过瞬息,唐军却在血肉横飞中骤然后撤。如此往复三次,高句丽军阵中已是人仰马翻。
泉男生望着一地的狼藉,终于读懂了唐军的战术,他们就像草原上的狼群,不与猛虎正面对抗,却专挑最脆弱的部位撕咬。
突然,远方传来唐军特有的号角声。薛礼长枪直指建安城,三千精骑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,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句丽士卒,以及泉男生攥得发白的拳头。
思索良久,放弃追击,命令大军向白崖城挺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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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泼洒海面,浪涛裹挟着战船在暗流中颠簸前行。程名振攥紧船舷,指节泛白,望远镜里的海岸线忽隐忽现。
当第一艘战船的铁锚“哐当”砸入浅滩,海水顿时炸开碎浪,两百名先锋如离弦之箭跃入齐腰深的海水中,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踩着湿滑的礁石,迅速占领住一块滩头。
王文度望着天际即将泛起的鱼肚白,有些焦急:“总管,后军舰船尚在数里之外!卑沙城的晨鼓若响,我军必然暴露无疑,咱们不如趁夜突袭卑沙城,我观西门方向地势较低,末将便领军先登,否则必成瓮中之鳖!”
程名振猛然转身,望远镜的铜框在额角压出了红痕,看得不太真切,又转向海面望去,叹了口气:“此战你我二人共同进退,大总管若有责怪,我一力承担。”
思索片刻,沉声喝道:“传我将令,庞孝泰率百人,从城东悬崖攀援而上!以火箭为号,吸引敌军注意,以佯攻诱敌为主,不可硬拼!”
看向王文度,眼神坚定:“我率陌刀队从南门进攻,吸引敌军主力,文度你从西门强攻,多带弓弩,此战胜败全看你的了!”
王文度双手握拳:“将军放心,末将必不辱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