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养在酒缸里的冥泉花,加了点料,养得更加滋润。
-
古树郁郁葱葱,清明前后,一片新绿,典雅雍容的桐花飘落石桥,郁金堂背着手,拈着一朵刚折下来的桐花。
埋骨塔里,蓝骨的骨灰是假的。
郁金堂抬头看着那一只层层叠叠垒成高山的骨灰盒,蓝家的宿命是镇海,几乎没有蓝家人是有好结果的。
似乎把镇海而死当做一种崇高的荣幸,跟水里蛰伏多月、一夕出水的蜉蝣只为了交配繁殖那样乏味。
死就是死,人死如灯灭,一切化虚无。
生前都没能实现的价值,郁金堂不觉得死亡可以镀金。
郁金堂在埋骨塔内待了一会儿,她化作一只白蛾,落在蓝骨的骨灰盒上。
一个身穿深蓝色道袍,外罩白纱的大宗师捧着一盒枣花酥,跟一碗肉骨头汤,摆在供台上。
她拈着三炷香,朝长明灯火焰上一燎,稳稳插进香炉。
青烟袅袅,另外一个穿着淡蓝灰色的修士从她身后走出,也供上三炷香,倒上三小杯琼浆玉液。
她出关不久,境界大涨,雷劫过后,直接位列元婴。
“我很想复活骨媎,但我放不下蓝家百世清誉,我既要女儿复活,又要保全先祖厮杀下来的好名声。我太贪心了,可是我又觉得我对不起我的女儿。”
她仍旧停留在瓶颈期,止步不前,心中一直无法突破那一层道德枷锁 ,欲望不断冲刷 ,撕扯着她过往所有的认知。
大宗师修士按着她肩膀。
“你不杀别人的女儿,我可以理解,但是郁金堂杀了那么多凡男,不用白不用。
你我就算被仙门其她修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,挨几句骂,女儿回来了 ,那又算得了什么。
死了的祖宗,你怕对不起她们什么?你难道不想看着活生生的女儿站在自己跟前吗?明明近在咫尺,你只需要点个头,我就给她复活了。”
“男子本身就是污垢,当杀,就算没有郁金堂,我也要杀够花肥的数。”
“骨媎她回来看见你这么憔悴,她会心疼的。”
她看着那一碗肉骨头汤 ,心里很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