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希安走近时,脚步发出轻微声响,引起了老木头的注意。老木头微微抬头,眼皮往上一撩,目光落在张希安身上。仅仅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来人,随即又垂下眼皮,漫不经心地问:“有事?”
张希安赶忙抬起手中拎着的羊肉和酒,脸上堆出笑容说道:“木头叔,我这初来乍到的,人生地不熟,以后做事要是遇到啥难处,还得多仰仗您给指点指点呢!”说完,将酒轻轻放在桌上,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裹着羊肉的油纸。然后也不管老木头同不同意,自顾自地搬来一张凳子,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老木头对面。
老木头盯着张希安上下打量一番,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,似笑非笑地道:“嘿,好小子,瞧你这机灵劲儿,倒也算是个人精。”
两人相对而坐,沉默片刻之后,张希安率先打破僵局,举起酒杯敬向老木头。老木头见状,嘴角微扬,抬手与张希安碰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接着放下杯子,咂巴咂巴嘴,开口问道:“今儿个可是你头一回上街巡逻,感觉咋样啊?习不习惯呐?”
张希安略作思考,老老实实答道:“还算可以吧,比想象中好,也没想象中好。”
听到这话,老木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震耳欲聋,回荡在四周。笑罢,他伸手拍了拍张希安的肩膀,宽慰道:“哈哈,别着急,慢慢来,时间长了你自然就都习惯啦!来来来,喝酒喝酒!”张希安被老木头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但见对方如此豪爽,自己也不好扭捏,于是跟着赔笑,再次端起酒杯仰头喝干。
“希安,你刚来,这清源县地处偏远,油水不多,衙门的水说深不深,说浅不浅。”老木头咪了口酒,继续说“县令三五年一换,县丞倒是有十来年没挪窝了。你爹是个聪明的,直接找县丞,没找县令。”张希安听了不由一震“木头叔,这里头有区别?”“嗐,你小子不懂了吧,清源县偏僻油水本就不多,大家都要捞油水,县令要想往上爬自然要捞油水,奈何很多事都要通过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