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接回空药碗,“你且再歇歇,灶上煨着燕窝粥呢。”
她将滑落的锦被给人往上拽了拽,掖被角时碰到微末冰凉的脚踝,“哎哟这身子骨,明日得叫秦姑娘写张滋补的药方才行。”
老嬷嬷边走向房门边犯愁地念叨,“这么喝下去,可不要成了药罐子……”
“嬷嬷。”微末又撑着手臂起身,“夏青那边可来了新消息?”
她瞥一眼桌案上静静躺着的双蝶玉簪,心头总有细微的不安萦绕不散。
苏晚昭将这东西送过来,总不会是无的放矢。
十日前她派夏青去了襄南,没有特别强烈的目的,只嘱咐他看看有无异常。
夏青机灵,每隔三日就送回一封平安书,内容却都平平无奇,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。
今日又是三日,应该又会有信传回来。
“三日前不是才来过回信?”钱嬷嬷从多宝阁中取下上次的信鸽签筒,“那孩子说襄南风调雨顺,连你娘住过的老宅都被重新粉了漆……”
话未说完,微末竟拥着锦被又睡了过去,眼底泛着淡淡的黑青。
老嬷嬷啧了一声,将她留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里,王爷也真是的,怎么没个轻重……
…
微末陷在混乱的梦境里,恍惚看见母亲被拖走时簪子落地的画面,不一会儿又变成一身凤服的苏晚昭带着笑朝她走来。
正梦得昏昏沉沉,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摇晃她的肩头,“侧妃醒醒。”
冬青的声音像隔了层纱,微末迷蒙睁眼时,正听到他说,“前厅来了位自称是李知珩的公子,想拜见侧妃。”
她眉头一蹙,“你说谁?”
李知珩?那不是前任礼部尚书李崇文的儿子吗?
上次被赵晏踩断了三根肋骨,次日这对父子就辞官回了乡。
这人怎么突然又回京了?还来拜访她?
冬青也纳闷,那人在前厅耀武扬威地叫嚷,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客人。
可眼下再看,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?
侧妃看起来跟那个愣头青一点都不熟。
他系好床围帐幔,扶住微末探出来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