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这位老夫人也根本不是在请示谁,说话间人都已经走到了门边,他们也只得收起长刀讪讪后退。
“外祖母?”赵晏的声音罕见有些紧张。
冉老夫人贴上门缝,“晏儿,外祖母不瞒你,你听了也别急…钱嬷嬷方才说,微末已经一整日不见人影了。”
她顿了顿,“老身想着,她会不会去了二皇子府散心?或者回乡探望亲朋?”
冉老夫人话音才落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朱红钉门竟被撞出一块凸起,“秦绾今日随二哥去了护国寺祈福,三日后才归…”
“轰”的一声又响,震得梁上碎石簌簌滚落,“她家乡远在襄南,绝不可能不告而别。”
“定是赵柯罗……”
“轰轰轰——”
贡院内三千号舍案头的烛火齐齐一颤,考生们从柏木隔板探出头,正见到锦澜王撞门无果,又突然抽出禁军佩刀砍向门环上的铁链,不由同时缩了缩脖颈。
朱漆钉门被砍得四分五裂,冉老夫人顺着裂痕,能看到门内孙儿猩红的眼眶。
“晏儿,你别急…说不定…”
赵晏手中长刀不停挥砍,砍出的火星四下崩裂,“没有说不定,定是赵柯罗趁我忙碌将人掳走。”
他额上见汗,“若进了高昌,人就再无追回的可能。”
这铁链足有三指粗,上面还环着一把大锁,唯一的钥匙已被送去御前,除了暴力击碎再无他法。
可长刀劈过去时铁链根本纹丝不动,赵晏干脆将长刀猛地刺进门面,“外祖母退后!”
他双手紧握刀柄,手背上青筋暴起,震出的火星在黑夜里如喷薄的焰火,转瞬间,铜门就被生生切出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。
韩侍郎扑跪在地,一把扯住赵晏衣摆,“王爷三思!若出了这门,罪同谋逆啊!”
又是谋逆…赵晏只觉一阵烦躁,一脚将人踹翻,“滚开!”
禁军长刀个个出鞘,泛着寒芒拦在他身前,却不敢真的往赵晏心口刺。
韩侍郎被踹得倒仰,乌纱帽骨碌碌滚出老远,“王爷若擅离贡院,只怕整个王府都…”
他话未说完,余光突然瞥见一个考生径直站起,“《栖梧律》卷七明确记载,若遇疫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