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往生镜碎·温柔诛心
归墟海眼凝结的冰晶镜面泛着幽蓝冷光，林月婵赤足踏过镜面时，足底鎏金蝴蝶的鳞粉簌簌飘落。每片蝶翼都镌刻着微缩星图，在月光下折射出三百六十重破碎时空的虚影。她指尖轻点虚空，镜中骤然浮现三百年前的上元灯市——
幼年苏瓷趴在她背上，小手攥着她云锦襦裙的云雷纹。檐角悬挂的琉璃兔灯映着苏瓷耳后泪痣，暖黄烛火在她瞳孔里跳动成星子。"阿姐的背永远是你的归处。"镜中幻影的林月婵笑着将糖画塞进苏瓷掌心，糖浆凝成的凤凰突然振翅，尾羽扫瓷眼睫时化作青铜火蚁。
现实中的苏瓷踉跄后退，九幽鼎残片从袖口滑落。液态青铜渗入镜面蚀出蛛网状裂痕，裂纹中渗出暗金色液体，每滴都裹挟着沈家秘传的蚀心蛊。林月婵的裙裾突然暴长三丈，刺绣蝴蝶化作量子锁链穿透苏瓷脚踝。锁链末端缀着的青铜铃铛发出细碎嗡鸣，震得她耳后魔纹渗出血珠："你看，连天道都偏爱这虚假的温情。"
冰晶镜面突然炸裂，碎片如刀锋悬在苏瓷发梢。她看见某个时空的自己正将蚀心咒种入婴儿时期的林月婵脊椎，而婴儿眼中闪烁的，竟是此刻自己耳后的鎏金竖瞳。
意识空间如琉璃盏般炸裂，苏瓷坠入镜像夹层。
三百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组——林月婵捧着药盅走向卧房，裙摆扫过青砖时，暗红丝线从绣鞋里钻出，在地面织成蛊虫图腾。镜外传来温柔哼唱："月儿明，风儿静……"药香穿透时空，与幼时喂她服用的安神汤气味重合。
"你以为的救命汤药，淬着沈家的蚀心蛊。"
现实中的林月婵撕裂镜面，碎片如利刃割开苏瓷前襟。一块棱镜倒映现世场景：阿宝蜷缩在祭坛角落，林月婵的指尖正将蚀心咒文刻入他脊椎。魔纹纹路与顾清弦颈后伤疤完全一致，每道纹路末端都连接着青铜火蚁的巢穴。
苏瓷的鎏金竖瞳暴睁，九幽鼎残片突然逆旋。液态青铜凝成洪流，面碎片冲刷成记忆漩涡。漩涡深处浮现幼年林月婵跪在青铜鼎前的画面——她将苏父下颚捏碎的刹那，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青铜铃铛。铃舌刻着的"月婵"二字倒悬如钩，每个笔锋都渗着与顾清弦同源的鎏金魔纹。
寅时更鼓震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