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雨时的手机在这时响了,是陈愈打来的,他只看了一眼,便将手机递给罗鹏。
罗鹏接过,从善如流地按了接听键:“陈部长,我是罗鹏……哦,我们还在海上,陆老师正在和夫人做最后的告别。嗯……理解……明天?怕是不太行啊,陆老师现在状态不太好……明白,我一定替您传达。”
说罢,挂了电话,将手机还给陆雨时。
“陈部长约您明天中午在陈园吃饭,我帮您推了。先晾他几天,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,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。”
陆雨时目光看着大海深处,手指有节奏地在栏杆上敲着,栏杆上还有下午那场雨留下的水滴,他手指碰到水滴,慢慢停下动作,记忆翻涌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殡仪馆……”
他只说了三个字,罗鹏秒懂:“那姑娘说没带手机。不过知道她在哪儿工作,找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。您认识她?”
“很像一位故人。”
罗鹏眸色瞬间好奇起来,他跟了陆雨时两年,自认机灵,对陆雨时脾气秉性摸得很准,唯独关于一件事,他拿捏不好,于是小心翼翼地问:“是……那位?”
陆雨时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只这一眼,罗鹏便知道他不高兴了,做了一个自己把嘴缝上的动作。
接近午夜时,游艇才返航,回到岸上。
车子驶回郊区的云山别墅,进门时,门口保安认出陆雨时的奔驰车,还特意朝他微微颔首。
坐在后座的陆雨时一脸疲惫地阖着双眼,那支黄蔷薇就被他拿在手里。
“明天下午两点,带她来这里见我。”
陆雨时进门前只丢了这一句话。
“简单!”罗鹏随口应了一句。
车子从云山别墅出来,罗鹏把车子停在路边,又认真回忆了会儿,打开手机搜索关键字“惠心大厦跳楼女子”,没有任何痕迹。
作为传媒行业从业人员,罗鹏很清楚,这种上过电视台的新闻,如果在网上搜不到任何消息,只有一个可能,背后有人清理了和该事件有关的一切痕迹。
一般人到这里可能也就结束了,可罗鹏是记者,而且是海洲电视台的员工,他打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