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确实是有个三叔的,只是他二十几年前与人坐大船出海闯荡,那之后就杳无音信、生死未知。
然后陌生人就成了她们的三叔。
这个三叔能写会算,阿爷说他应该正经读过书,想到救起他时他背上还被刀砍伤了,推测他可能是被漕帮的人害的……
苏禾不安地觑了一眼苏三七。
也不知三叔治好了头疾,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?若是想起了,又会怎么做?
……
许昭宁这一夜没有睡好,一觉醒来,眼底浮着两抹倦青,头顶也闷闷的疼。
她拥着锦被坐起,脑海里渐渐记起夜里那些混乱的梦境:一会儿是父亲在波涛翻滚的河水里呼救,一转眼又看到他从河里爬了起来在树林里狂奔;一会儿又梦到了王爷在水底下挣扎,她想游过去救他却怎么都游不过去……
真是乱七八糟的!
许昭宁缓缓呼出一口气,喉间却忽地一痒,不由咳嗽了几声。
白果听到声响走进来,连忙为她倒了杯温水,“姑娘是不是着凉了?”
许昭宁吸了吸鼻子,“没有吧……”
可她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。
白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触手有些烫,她没有耽搁,立马去请了大夫。
许昭宁果然是染了风寒,大夫给开了药,让她多注意休息。
这样一来,众人便又在宝应县多留了几日。孙彻也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济春堂暗查了一番,结果自然是查出了一大堆问题。
他连忙把这边的分号暂时关闭了,又给家里写了信让父亲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过来处理接下来的事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