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昭宁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,“郑世子吐了?”
崔止连连点头,“吃过晚膳,世子就抱怨肚子有点不舒服,过了一会儿就口吐白沫还呕出来一团污血,我赶忙让人去请了船医,可是……”
船医被点到名,立马抖了一下,连连辩解起来,“这位贵人的病来势汹汹,船上备有的药材也有限,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!”
他只是个略懂医术的账房先生,船上也只配有金疮药、藿香丸、生姜膏等普通成药,治个小伤小病可以,但这人都吐血了,他哪有那个本事?
听到郑飚的症状,许昭宁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,当给他把过脉,又检查了眼睛,指尖后,便已能确认——这根本不是病,而是中毒了!
许昭宁当机立断,拿着金针在郑飚舌下的金津和玉液穴点刺放血,随后又指着他肚脐上四寸的中脘穴,看向齐皓,“用力按压,让他吐出来。”
齐皓点头,握起拳头就朝那里击打过去。
许昭宁也来不及解释什么,连忙要来纸笔,快速在上面写了十几味药,交给蒙大,“去找我表哥,他那里应该有这些药材。熬好药,立马送来!”
也算郑世子运气好,表哥是药材商人,这次从北地收买了不少药材,如今都在货舱里放着。
崔止不是傻子,看这阵仗就懂了,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,“公、公子,我家世子这是中、中……”
一个毒字还没说出口,郑飚就哇了一声,吐得一塌糊涂。好在许昭宁事先让他的小厮拿着木盆在旁边守着,没有吐得到处都是,但那味儿就着实不好闻。
谢宛之站在门边,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,不由越发敬佩起许昭宁,同时还很心疼她。
郑飚吐过后,许昭宁又拿起金针,在他的百会、至阳、涌泉、曲池、十宣、太冲、血海几个穴位落了针,等他的指尖慢慢有浊血渗出,她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至少他这条命是保住了……
崔止得知这一好消息不由喜极而泣,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世子爷要是有个好歹,他们这些跟着他出来的人也别想活了!
“来人,给我查!把世子爷今日碰过吃过的东西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