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意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奔向电梯。
她太熟悉这套把戏了,三个月前的大学生音乐节,季白斯也是这样突然“头疼”,后来被拍到和慕丝丝在酒店露台共进晚餐。
顶楼套房的门虚掩着,慕丝丝带着哭腔的声音飘出来:“……他们都在逼我参加那个比赛,可我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写不出来……”
“有我在,没人能强迫你。”季白斯的声音温柔得刺耳,“杨家的婚约不过是商业合作,你才是我……”
门被猛地推开。
杨意站在门口,婚纱裙摆因为剧烈奔跑而撕裂,露出她颤抖的小腿。
慕丝丝正靠在季白斯怀里,手里把玩着本该戴在杨意手指上的钻戒。
“季白斯,”杨意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琴弦,“你要让两百个宾客等到什么时候?”
慕丝丝突然掩面啜泣:“对不起,杨学姐,我只是……只是太害怕失去创作能力……”
她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国际大赛的落选通知,“现在连季哥哥都要被你抢走了……”
“创作能力?”杨意突然笑出声,笑声比破碎的水晶还尖锐,“你偷走我的创作能力时,怎么不害怕?你怎么不害臊!”
季白斯皱眉挡在慕丝丝面前:“杨意,你疯了吗?自己江郎才尽就污蔑别人?”
他扯松领结,露出脖子上新鲜的吻痕,“像你们杨家这样攀龙附凤的暴发户,连丝丝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!”
这句话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锯开杨意的胸腔。
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份抵押合同,想起弟弟体检报告上的“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”,想起慕丝丝那晚莫名其妙的举动,如何一点一点蚕食她的才华。
“季白斯,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,“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弹过的第一首歌吗?在你暑假回老家的时候。”
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茫然。
杨意知道,那个曾在院子为她哼唱即兴旋律的季白斯,早已经被慕丝丝所魅惑变成另外一个人了。
走廊的脚步声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。
杨意赤着脚,站在满地水晶碎片中。
季董首长铁青着脸出现在转角,身后跟着不断擦拭额头的杨父。
“胡闹!”季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