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律不举的亲卫们,马刀刚拔出一半,便在寒光中僵住。
他们的眼神游移不定,虽然弯刀锋利,却不敢真的不顾小王子的性命。
远处,原本被炸得七荤八素的草原兵卒也开始骚动,有人想冲锋,有人想逃跑,月光在他们的皮甲上晃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受惊的狼群,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“不举小王子,”周朔用剑尖挑起对方的狼头腰带,上面的宝石坠子已在落马时磕碎,显得破败不堪,“你的勇士们好像不太听你的话。”
小王子的喉结在刀锋下滚动,声音里带着不甘:“周朔,你不过仗着兵器之利才打赢本王子的,根本就不公平,有本事我们再打一场,我一定……”
“兵器?公平?”周朔忽然笑了,归一剑的剑尖抵住对方心口的狼头护心镜,剑尖微微颤动,仿佛随时都能刺穿他的心脏,
“你们草原人什么时候讲过信用,什么时候有过公平?不过是降而复叛的小人而已。
三四万人来打我只有几千人的小县城,这很公平?你们拿着武器对付我朝平民百姓,这也很公平?呵呵……”
阿律不举的脸色瞬间惨白,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。
周朔看见,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王子此刻像被拔了牙的狼,金色的发辫沾着泥土,昂贵的狐皮披风撕裂成布条,露出里面绣着汉人牡丹的中衣——那是劫掠来的中原贵妇衣物,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耻辱。
“放下武器!”张虎的吼声穿透夜色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他带着亲卫举起元戎弩,三百支弩箭同时瞄准亲卫们的咽喉,箭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,仿佛死神的眼睛,让草原人不敢有丝毫妄动。
“你们的小王子在我们手上,想活命就照做!”张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,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。
第一个丢刀的是个少年亲卫,他的马靴还沾着夜袭时的露水,弯刀落地时惊飞几只秋后的蚂蚱。那清脆的落地声,仿佛是草原人斗志的崩塌,是他们命运的转折。
“当啷啷……”武器落地声如多米诺骨牌,在草原人的阵中激起回响。阿律不举的眼神从震惊转为绝望,他看见自己的亲卫们单膝跪地,白色狼头甲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