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想起老友只剩神魂，笑容中多了几分唏嘘：“当年听闻你遭劫，老夫还特意去焚天谷祭奠过……没想到你这老东西命这么硬！”
段老哼了一声，眼中却闪过一丝暖意：“就凭玄冥那几个杂碎，也想彻底弄死老夫？”
两个老头互相瞪着眼，突然同时放声大笑。
棋仙一挥手，桌上多出一壶仙酿和两个玉杯：“来来来，今日故友重逢，当浮一大白！”
段老的神魂飘到桌前，却突然叹了口气：“可惜老夫现在尝不到美酒佳肴之味，真是遗憾。”
棋仙摆摆手，举杯一饮而尽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：“当年你我二人纵横仙域时，何等快意。没想到再见面……唉，造化弄人啊。”
段老看他喝酒，馋得咽了咽口水，冷哼一声，随即面带欣慰望向程潜：“不过倒也算因祸得福，收了这么个好徒弟。”
棋仙捋须笑道：“巧了，这小子也算我半个弟子。”
两人又唏嘘片刻，棋仙突然兴奋地搓了搓手：“老鬼，来陪我下盘棋！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！”段老也笑。
程潜看到他们这副旧友重逢的模样，也忍不住轻笑起来：“那两位前辈就慢慢下棋，我去看看阿鸢。”
“去吧去吧……”两人同时摆手。
程潜坐在养魂泉边，静静注视着浸泡在灵液中的陆紫鸢。
泉水氤氲着淡淡的仙雾，她的脸色已比来时好了许多，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痛楚。
蛋蛋蜷缩在程潜膝上，小声道：“主人，紫鸢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啊？”
程潜轻抚它的羽毛，低声道：“快了。”
这三天里，他寸步不离地守着，偶尔能听到陆紫鸢在梦中呢喃他的名字。
每当这时，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恨不得立刻杀回太虚仙宗，将玄冥碎尸万段。
“阿鸢，再坚持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