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记得七岁时母亲就死在了那个冬天,死的不明不白,被发现时鲜血已从脖颈流到了门口。那也是明州城那年的第一场雪,雪夜中父亲也不告而别再无音讯。
两日后老道士才匆匆推开了院门,看到老道士的那一刻,江左还在伙房里掰开手里的冷馒头喂着才四岁的江道。
老道士自称是受人之托来照顾兄弟二人的,江左信了,因为老道士还没见到两人就站在院子里喊着他和弟弟的名字。
就这样老道士带着兄弟两人过上了日子,老道士教他们识字,每日也管着两人的口粮。
一直到江左十岁,老道士教会了他那段口诀。十四岁时看着别家孩子每日都上城中的私塾读书,江左闹着要把江道也送去跟别家孩童一起念书。
老道士将胸脯拍的震天响,保证能把他们教成书院君子一般的人物,只是江左不肯,望着院外蹦蹦跳跳结伴上学的孩童,抵死也要送江道去私塾。
自此江左便与老道士有了个约定,江左得跟着老道士学一手六爻卜卦之术,每日出门赚钱来补贴家里,江左允了,自此江道有了学上。
还记得江道第一天从私塾回来,说什么也不愿再去,江左没有说话,就盯着他看了半晌,最后一巴掌甩在了江道脸上,自此江道每日上学再没有闹过。
老道士说江道出生之时母亲梦见有白鹿衔灵芝,故此江道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种子。今年年初,江道就被山上的白鹿书院从私塾中挑走入了书院。
想想自己和江道这一路走来过的这苦日子,江左摇了摇头,这一下从老道士嘴里蹦出来个猛的一塌糊涂的祖宗,江左不信,若真是自己祖宗,自己现在这日子怎么可能过的苦巴巴的。
见江左独自摇头,老道士的手按住了少年郎的肩头:“怎么?贫道说的话你不信?还是说跟自家祖宗一比,发现自己武道天赋稀烂的不行,让你伤心了?”
“自然不信,若是我祖宗,我当享荣华富贵,哪用得着跟你这老王八挤在一起。再说了,好歹也是个当将军的,总不能连几件宝贝也不曾为子孙留下,难不成是被我那没脸没皮丢下幼子跑路的爹卷走了?你可莫要诓我,阿娘在时家里就不富裕我可是记得的。”江左眼里似有悲色。
老道人抬腿踹了江左一脚,笑骂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