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寻只觉得鼻子猛的一酸,鼻涕不住的往下流,牙齿也有些松动,嘴皮里的肉疼得厉害。
他伸手摸一了把口鼻,才发现全是血。
尽管头很晕,但潜意识告诉厉寻绝对不能倒下,肾上腺素接管了他的身体,踉踉跄跄扶着墙砖站了起来。
可是下一刻,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!紧接着脖子上又被人猛的砸击了一下,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地面上摔去,脸重重的擦在了地上。
感觉昏天暗地的厉寻只听到几句“就是他”、“要不要弄死他”之类的只言片语,就被脚踩的昏了过去。
等到书童喊来巡街的衙役,在巷子里找到躺在地上睡的安详的厉寻时,那帮蒙面汉子早就没影了。
由于厉家平时孝敬他们的茶水不少,所以衙役们还是忍着恶臭,将浑身被泼了粪水的厉寻用棍子插上板车,拉着去了最近的医馆。
——
十月的清晨已经有些泛冷了,可望云镇的麦场里却是热火朝天。许多光着膀子的年轻人都整齐的排成方阵挥舞着手中的棍棒,“喝”、“哈”声整齐划一。
四周还有很多奇怪的设施——两个石墩子中间横着一根房梁木;两根柱子高高竖起,上面横着一根木头,用麻绳编制成了菱形网格;一块大木板,侧面开了一个孔洞;地面挖了一个方坑,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;地面上插着许多成排的棍子,上面横着拦绳,但高度还不及膝。
还有一些汉子像极了道馆里的居士,似乎是在练太极,可蹲下去后却一动不动了,如同雕像一般伫立在微凉晨光里。
由于来麦场训练有肉吃,所以他们的身体也比寻常百姓看起来要敦实一些,这些人神情严肃,根本看不到笑闹,甚至还有领头模样的人一脚将一个蹲的不稳的少年踹倒在了地上。
王臣鹤看着这些人,又看向一旁的凌晨,有些不确信的问道:“你真的要让我教他们读书认字么?”
凌晨表情满意的负手而立,望着场中勃勃竞发的景象,点着头说道:“当然,读书是为了能心平气和的和傻鸟说话,锻炼是为了让傻鸟能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。二者缺一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