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忻玥直直地望向大殿上最高处:“我倒想问问究竟什么算公道!我父亲为萧国战死,他的妻女却得不到应有的对待。”
“宋稚绾可以做郡主、做太子妃,而我就应该死在扬州城里的破屋里吗?”
萧漠承被她直勾勾盯着,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些陈年旧事来。
可或许时间过去太久,他年纪又大了,再加上早些年间已是萧琰替他执政,因而许多事他都记不太清了。
他想着事,一时并未言语。
听完胡忻玥一席话,裴相立马皱眉道:“不可能!”
“当年一战,国库大半的金银全用来下发抚恤金了,除了太子妃当年破例封县主,其余在军中有官职的亡将妻儿,或遗孀得封诰命,或其子得授官职……无论如何,都是受朝廷庇护的,怎会如此?”
甚至当年若有贪污抚恤金的官员,皆被下狱斩首。
像胡忻玥这般,她母亲怎么说也能封个三品诰命,靠着抚恤金和俸禄,怎会过成她所说的模样?
萧漠承也正在疑惑这一点。
当年此事重大,他骤闻噩耗又心力交瘁,生了场大病,之后便都将这些事交给了萧琰。
难道是琰儿漏了胡忻玥?
可萧琰这些年来处理的国事从未出过错,萧漠承也十分清楚这一点。
可若万一……
万一真是琰儿出的岔子,造成今日事端,他得把职责揽到自己身上才行,不能让琰儿担此骂名。
想到这,萧漠承面色沉重地看向儿子,欲言又止。
萧琰一抬眼便接收到了萧漠承的目光,他神情自始至终都未撼动半分,从怀里掏出个东西,眸子看向苏公公示意。
苏公公人精似的,立马下去将那东西接过,送到了萧漠承手中。
是一沓泛黄的纸,其中还有些信件,都盖着官印。
萧漠承只看了几行字,便立刻想起来了……
若不是裴相一言,胡忻玥觉得自己只怕还要被蒙在鼓中,难怪母亲让她去争,原来。
朝廷的确欠了她们的。
胡忻玥看着众人,只觉得讽刺至极:“这便要问问陛下了。”
裴相见她不像在说假话,毕竟要查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