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稚绾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触碰,可低头看见他掌心缠着的绷带,瞬间就回想起了他在帐篷里找到她的时候。
那个伤
是她刺的。
“手”
这是萧琰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。
清透干净的声线,带着一股女孩的娇柔,清亮甜软但又不黏腻。
本应是荒芜的北境上自由肆意的雏鹰,如今却被生生地折断了双翼……
宽大的袖子里,怯生生地伸出了那只润如羊脂的白嫩小手,指尖纤细白净莹润透粉。
足以见得将军夫妇将她养得极好。
萧琰见她朝自己伸手,以为她不抗拒自己,便上前靠得更近了些,想将人抱回去。
她估计是被宫人吓到了,连鞋袜都没穿就跑下了床。
京城的冬天虽没有北疆那样寒冷刺骨,殿里也点着炭炉,可她的身子这样单薄,光脚踩在地上对身子不好,而且地上还有碎瓷片。
“稚绾,孤抱你回去可好?”
萧琰话音刚落,动作却顿了顿。
那只伸出的小手落在了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掌心上,动作很轻,似乎轻触了一下,又立马吓得收回了手。
怯生生的嗓音变成了哭腔:“是我是我刺伤的”
宋稚绾不抗拒萧琰。
因为在那场战乱里,她原本已经打算用爹爹亲手给她打造的双尖刃自我了断。
是萧琰从那个坍塌的帐篷里发现了她,是萧琰带她回了萧国……
在她哭出的一瞬间,萧琰就立马把人揽入了怀中。
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伤,她看见后竟这样自责,他又如何担得起她这份自责,萧琰只觉得心里对宋稚绾的愧疚更甚了。
心头的愧悔化作一声声的柔意:“稚绾,孤没事,孤没事”
“孤已经跟陛下请旨,封稚绾为宁安县主”
“孤还跟陛下说,让稚绾在孤的东宫养好身子,等稚绾好了,想去哪里孤都答应你”
宋稚绾在他的怀里哭成泪人,想去哪里
她还能去哪里?
“没有家了,太子殿下,稚绾没有家了从今往后,没有爹娘,也再没有宋今今了”
她哭得麻木,嘴里还一直喃喃着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