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在列宁格勒的废墟上空盘旋,像一群饥饿的乌鸦。伊万诺维奇中尉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尝到了血和火药混合的锈味。他的靴子陷在九月泥泞的战壕里,每一步都伴随着黏腻的吮吸声。远处,德军坦克的引擎声如同闷雷,但更令他不安的是城内此起彼伏的爆炸——那不是炮火,而是亲纳粹破坏分子在炸毁面包房和净水站。
\"中尉!\"通讯兵瓦列里跌跌撞撞跑来,钢盔下的眼睛布满血丝,\"第三民兵连在基洛夫工厂发现这个——\"
他递来的是一枚镀金怀表。表盖内侧用指甲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:0909 04:30 59°57"n 30°19"e。伊万诺维奇的指尖触到表盘边缘的凹痕,那里残留着某种油脂的滑腻感。
\"这不是普通破坏行动。\"他猛地合上表盖,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战壕边的麻雀,\"他们在给空军标注坐标。\"
乌拉尔劳改营的清晨,汉斯蜷缩在木板床上数肋骨。昨夜又有人被拖去\"特别审讯\",惨叫声让他的牙齿到现在还在打颤。突然,一块小石子从通风口滚落,上面缠着冻僵的桦树皮——是老海因里希留下的最后讯息。
汉斯用体温融化树皮上的冰霜,显露出用煤灰写的乐谱。当他在心中默唱时,浑身血液骤然凝固:这不是《罗蕾莱》,而是用音符加密的莫尔斯电码!
\"soasoa\"他无意识地呢喃,突然被看守的皮靴踹翻。
\"德意志猪猡在念咒语?\"看守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,汉斯却死死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钥匙串——其中一把刻着和怀表上一模一样的双头鹰徽记。
09月09日04:29,娜塔莎趴在圣以撒大教堂的穹顶。望远镜里,德军轰炸机群正掠过拉多加湖,机翼反射的晨光刺痛她的眼睛。但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城内突然亮起的火光——三处、五处、七处精确排列成箭头形状,直指波罗的海舰队的地下油库。
\"他们不是破坏分子,\"她对着无线电嘶吼,声音被高射炮的轰鸣撕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