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汉斯偷听到看守的对话:
“列宁格勒的日耳曼人全被送走了?”
“当然,元首需要空房子安置我们的军官。”
汉斯蜷缩在雪地里,用指甲在冻土上刻下“soa”。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但老海因里希的血渗进字母凹痕,在月光下像一条发光的蚯蚓。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伊利亚终于爬出冰窟。他的耳朵已经冻得失去知觉,但视网膜上仍烙印着昨夜所见:德军工兵在冰层下铺设的电缆网络,那些包裹着橡胶的铜线像毒蛇般盘踞在湖床。
“不是高射炮……”他跌跌撞撞跑向游击队据点,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结成冰晶,“他们在湖底装了电动加热器!要融化运输线的冰层!”
娜塔莎正在摊开地图,闻言猛地抬头。她想起怀表底片上的混凝土工事——那不是炮台,而是发电机房。
“通知列宁格勒方面!”她抓起信号枪,却听见远处传来引擎轰鸣。窗外,三架漆着红星的伊尔-2攻击机正掠过树梢,机腹下挂载的不是炸弹,而是……
“冰钻!”瓦西里狂喜地撞开门,“我们的工兵发明了破冰鱼雷!”
当娜塔莎站在道岔控制杆前时,钢轨的寒气透过手套刺痛她的掌心。远处,两列火车正相向驶来:一列载着被强征的日耳曼劳工,另一列则是德军的“医疗物资”。
“有些战争不在战场……”安德烈的声音随风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