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十八年的人生中,祁夫人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母亲,她端着大家闺秀的仪态,却待他们很温柔,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祁府的少爷而严格对待他们。
在祁骁的记忆中,母亲总是温柔的、大方的,母亲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,轻抚他头顶的手总是那么的轻柔。
可眼前的母亲表情狂热,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,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,眼里的贪婪不带一丝掩饰,尽显丑陋神色。
这样的母亲太陌生了。
祁骁手心被玉佩边缘不平的尖锐边角也没有一丝知觉,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滴落,在翠绿的草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,他浑然不觉,麻木地走到了祁夫人身边。
不知为何,尹卿回瞧见那抹血色,只觉得刺眼,心里似乎被人紧紧揪住,有些难受。
祁骁一定很疼吧?
祁夫人却没能注意到这点,她很满意祁骁的举动,一手抱着鬼婴,一手轻拍祁骁的肩膀,“骁儿真是娘亲的好孩子。”
祁夫人说着,阴冷的视线扫过祁书,忽地开口道:“另一块龙佩在你那里吧?你果然是个顽劣的坏孩子,不过这样也好,你们两人手里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块玉佩了啊。”
祁夫人嘴唇微勾,下一秒径直出现在棺木前,只见她捏起三根香点燃,拜了三拜以后将香插进香炉,红的似在滴血的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,她轻声道:“这几日的香火已经足够了,你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……”
祁夫人痴痴望着那口紧闭的棺木,喃喃道:“慕儿……”
尹卿回一惊,难道这口棺材里的不是祁书的尸身吗?
“嘶——”
尹卿回胸口的龙佩突然发烫,尹卿回没有一丝防备,被烫的疼出了声。
祁书立刻变了神色,将那块龙佩从尹卿回身上拿下来,奇怪的是,龙佩一到祁书的手里便不再发烫,反而变得无比阴寒。
祁书脸色难看,他一触碰到这块玉佩,身体里的鬼气便开始疯了一般往玉佩里涌去,不,更确切地说,是这块玉佩在吞噬他的鬼气。
“你是故意让我拿走这块玉佩的。”祁书咬牙,鬼气的流失让他骤然虚弱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