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书视线落在她怀中的鬼婴身上，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话中藏着的一丝不甘。
他曾经苦学琴棋书画，谨遵君子之道，就是为了成为母亲眼中最乖巧的孩子。
可他现在才慢慢知道母亲心中最心仪的孩子不是会是他，也不会是祁骁。
因为他们两人都不算完整的他。
祁书轻哼一声，声音冰冷：“你还要在那里偷听多久？”
“我的好弟弟？”
祁骁沉着脸走了出来，手中是那块浅色龙佩，“哥。”
祁书唇角微微勾起，露出一个凉薄的笑，语气讥讽：“你甘心成为另一个人吗？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吗？”
祁骁握紧拳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祁书早就猜出了祁骁的答案，嗤笑一声：“你从小就是这样，性子直，行事莽撞却很善良，你在心疼她，你想过放弃自己的身份了，不是吗？”
祁骁咬牙，手里的玉佩紧紧握在手里，仿佛要嵌进肉里一般。
祁夫人抱着鬼婴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，直到听到祁书最后一句话，神色微动，望向祁骁，轻声道：“骁儿，好孩子，来母亲这里。”
祁骁脚下仿佛生了根般，不曾挪动。
祁夫人逐渐失去了耐心，脸上表情狰狞起来：“你难道不想成为母亲最喜欢的孩子了吗？骁儿，过来啊，来母亲这边！不要听你大哥的话，他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弃品了，只有你还有希望……”
“是因为我像那个人吗？”祁书忽地开口，眸中带着痛苦：“可是母亲，我就是祁骁，我不能只是祁骁吗？”
“……”
祁夫人眼神温柔了些，“骁儿，不要闹了，娘不会害你的。”
祁骁深吸一口气，嘴唇张开又闭上，好一会后才慢慢张开了嘴：“好。”
另一边，在祁夫人说出那些话的瞬间，尹卿回便拧紧了眉，唇抿得很紧，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。
不高兴之余，还有无限的担心。
尹卿回轻轻牵起了祁书的手，然后又紧紧握住，他想告诉祁书自己还在，不要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