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夜里就到了码头,此次南下有任务在身,韩大人带着众人直接走的官船。
“今夜太晚,二位官正大人好生歇息,等明儿睡醒,咱就到地方了。”
说着,不等二人回应,韩大人先行一步进了船舱。
“恭送大人。”
宋应知和苏官正对视一眼,一前一后往船舱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一别经年,没想到还会再见面,苏兄这些年可过得还好?”
闻言,那苏官正愣了一瞬,随即很快回道:“十五年未见,没想到宋兄还记得苏某。”
“这是自然,你可是孙夫子的得意门生,每次去拜见他,都得听他提一回你,想忘都难。”
宋应知笑着回道。
提起孙夫子,苏澜之脸上有些动容,“夫子身体可还好?”
“还好,只是现在年纪大了,没精力再教学,已经不办私塾了。”
宋应知回,把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。
“苏兄,你当年为何不辞而别,后来连信都不来一封。”
“……说什么呢?我本就身不由己,说了还惹夫子担心。”
苏澜之抬头看着天上悬着的圆月,一脸苦笑,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收回目光,他再次看向宋应知,默默将事情缘由说出。
原来,苏澜之本是当年临芳县县令苏大人的庶子,因不受父亲重视,常年被主母苛待,这才宁愿待在私塾。
“过年前夕,我父亲紧急被调任广州府南海县,等我知道这事时,已经是上了马车了。”
因不受重视,也无人告诉他此事,等上了马车听兄长说起,他才恍惚自己要离开了。
后来,父亲升迁无望,主母便不再让他读书,将他分了出去从商。
苏澜之不肯,便自己带着行李南下沿海,这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他的夷人导师。
“后来,我被亲师举荐,去了珠海督参与制造官船,今年一月,才从广州府被调到京城,升了官。”
苏澜之语气淡淡的说着自己的过往,好似无足轻重一般。
一旁的宋应知却是越听越佩服,以为自己很惨了,结果有人比自己还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