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人尔犹豫了一阵,终于袒露心扉:“我想立即启程,回军中复命。”
“可你的身体?”李诗诗几乎要哭出来:“真的要那么急吗?”
李诗诗不仅担心项人尔的身体状况,同时也知道,这可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独处时光了,军务繁忙,难顾儿女私情,一旦回去,恐怕又会聚少离多。
“小诗,我知道你的心意,”项人尔抱着李诗诗,吐露出自己心中所想:“可戚将军与倭寇大战在即,我早一日带博文回军中复命,便有望在与倭寇的大战之中多一分胜算,少一些伤亡。”
说罢,项人尔又晓以大义:“倭寇入侵,祸害无数百姓,他们也有爱,也有家;还有我军中的弟兄,他们的家乡,或许也有一个日思月想的姑娘。你我这样的儿女情长,又何止千万?”
李诗诗看着项人尔,心疼的几乎又要哭出来。
她心中想:“你心中有家国百姓,有战友兄弟,可我呢?你心中可曾有我?如此终日奔忙,战场厮杀,可知我终日痴痴等待,担惊受怕?万一你有个好歹,你叫我怎么办?”
想着想着,她忽然又觉得委屈,鼻子一酸,眼泪就眶在眼中,滴溜溜地打转。
可尽管千般委屈,万般心疼,李诗诗终究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。
她只是望着项人尔,嘴唇微张,开口却是:“好,只是不管你要去哪,我都要陪着你。”
“小诗。”
项人尔看着这个外表娇弱实则刚强的女子,越发觉得自己幸遇良人,爱之弥深,将她深深拥入怀中。
二人历经磨难,几隔生死,自有千万衷肠,不知不觉已近天黑。
多日苦熬相守,此刻终得收获。
李诗诗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,聊着聊着,竟趴在床榻前睡着了。
项人尔摸着李诗诗的头发,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模样,又是心疼,又是喜欢,看着看着,他也渐渐睡着了。
对他们而言:
此刻心安处,便是吾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