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二人一左一右立于床头,浑似两个门神一般。
看那二人毫无出门之意,展燕和杨延朗分别上前,拉住二人,硬是推说要切磋武功,随后便不由分说,将二人连拉带推,终于带出门去。
陈忘见屋中已无他人,对李诗诗道:“相隔再远,不过于生死。如今跨越生死而相逢,你二人定有千万衷肠,陈某便不叨扰了。”
说罢,他低头看看芍药,道:“丫头,我们也出去吧!”
芍药牵着陈忘的手,将他引了出去,并轻轻关上房门。
不知怎的,在这本应开心的时刻,芍药却总觉得陈忘的脸上,有一抹浓重的落寞与悲伤。
出门之后,陈忘便丢下芍药,将自己锁入房中。
这一日,他喝的酩酊大醉,不知日月长。
说回李诗诗这边,待宾客散尽,二人再次对望,哀伤,辛酸,苦楚,期待,喜悦,欢乐……
万种情绪,千般滋味。
流露于眼底,交汇于心中。
此刻没有言语,也无需言语。
李诗诗捧起粥碗,想喂给项人尔吃,可那捏了三天三夜气囊的手竟连端起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小小的粥碗随着李诗诗的手臂在微微颤抖,勺子和碗壁不断碰撞,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李诗诗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一双手,不让粥洒出来。
她尝试着用单手端起粥碗,另一只手拿勺子喂给项人尔吃,可她做不到,只要她的手一脱离粥碗,那碗粥便有倾覆的危险。
她恨自己,恨自己没用,恨自己无力,在项人尔最需要的时候,竟然连喂他一口粥都做不到。
就在这时候,项人尔的手伸了过来,与她共同托起了那碗粥。
随后,他又抓住她的另一只手,共同拿起那个小小的勺子,舀了一口粥,喂到自己的嘴里。
项人尔将那口粥咽了下去,看着李诗诗的脸,温柔地笑了笑。
李诗诗也看着项人尔,以同样温柔的微笑回应。
于是,项人尔又抓着李诗诗的手,舀了第二口粥,只不过这次,是喂到李诗诗的嘴里。
他们就这样,一人一口的,喝完了碗里的粥。
空碗放下,他们便这样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