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项人尔面前,用纤纤素手抚平了项人尔眉头上的“川”字,道:“你啊你,也想学这大山,在眉头上烙上几条沟壑吗?”
项人尔见李诗诗来了,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,那美丽璧人便顺势轻轻贴在他的怀里。
项人尔的目光却从李诗诗脸上重新回归到无边林海,叹道:“数万林木随风倒伏,却不知身向何方,心归何处。兴许明日,便有一场熊熊大火烧来,这些绿油油的生灵,倏忽之间便会成为黑乎乎的焦炭。”
李诗诗的脑袋本来轻轻贴着项人尔的胸膛,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。
等项人尔说完话,她却从项人尔的怀里抽身出来,望着这个忧心满怀的男人,轻轻告诉他:“何不去做那风?”
“何不去做那风?”
这一句不深不浅的话,却一下子击中了项人尔的内心。
朝廷已经开始关注西南局势,数千身经百战的边军来势汹汹,西南当地又有朱昊祖的无数兵马,天道军虽被迫起事,多有隐情,但大军过处,岂问缘由?只有刀兵相见,血流成河。
然而此刻,天道军却仍然摇摆不定,如这无边林海,随风摇摆,不知身向何方。
可是,自己并非不可作为。
天道军首领洛人豪的师弟以及朝廷锦衣的双重身份,绝不仅仅只是让自己产生纠结和痛苦,更应该是自己的优势,一个天然可以获得双方信任的优势。
对,自己要去做那风,来左右天道军未来的方向。
想到这里,项人尔激动地抱起李诗诗,开心地转了几个圈,又狠狠地在李诗诗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道:“一语点醒梦中人,小白鱼,你真是我的福星。”
说罢,拍了拍李诗诗的脑袋,道:“你去帐中等我,我现在要去找毛轩。”
项人尔本来打算先找毛轩商议,而后互相配合,趁热打铁,再去见洛人豪。不料他刚刚转身欲走,却被李诗诗拽住衣袖。
“诗诗,”项人尔回头看她,本想表明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,让她松开自己,不料却见李诗诗将手指向他身后的林子,对他说:“人尔,你看那是谁。”
项人尔循着李诗诗手指的方向看去,却见林中走出一个官员,双手作揖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