肯定了道不同的功绩之后,老镇长话锋一转:“只是我们所行之事,是替天行道、诛妖除邪,是上百年的传说要求我们这么做的。我们既然得到山神的庇佑,就要遵从他的指示,斩除妖女的恶灵。”
说着话,老镇长居然面向洞壁的石像跪下来,大声哭诉道:“山神啊!难道我们祛除邪祟,也是罪过吗?”
镇民们见老镇长跪拜山神,竟然纷纷跟着下跪,口中喊着:“拜山神,驱妖邪;拜山神,驱妖邪……”
道不同怒视着这些人云亦云、随声附和的镇民,愤怒于他们扎根于心底的愚昧,愤怒于他们盲从追随的无知。
他大声疾呼:“无论信仰也好,习俗也罢,只要我在这里一日,就要执行朝廷的法度,决不允许你们草菅人命,胡作非为。”
在镇民们涌动回荡的声浪之中,道不同的声音是如此渺小,以至于他拼尽全力声嘶力竭的怒吼,都淹没在村民的呼声之中,掀不起半点浪花。
“拜山神,驱妖邪;拜山神,驱妖邪……”
在回荡的呼声之中,道不同终于明白,自己拼尽全力对镇民们讲出的道理,无异于是对牛弹琴。
在他们的心目中,法度、国家,都是很模糊的概念,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俗和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。
道不同执着地看着这些跪倒在石像前的人们,心中却始终不能相信,如此多的人,难道都是愚昧和盲从的?
他的眼睛看向跪拜山神的镇民们,目光扫视过的地方,总有些闪躲的眼神在偷偷看着自己。
道不同相信,这些目光的主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心存疑惑,应该听到了自己方才说的话。
道不同让自己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迎向这些人,心中默默地希望他们可以挺身而出,祈祷他们可以仗义执言。
可他的目光刚刚和这些镇民交汇,就蓦的发现,他们竟又偷偷低下了头。
道不同终于明白了,随声附和是不会有责任的,而挺身而出则可能有面对千夫所指的风险。
在这种状况下,即便有个别的觉醒者,也都选择了沉默,隐藏在集体之中,就算杀人也在所不惜。
他们相信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