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,戚弘毅正解衣欲眠,见白芷进来,急忙背转身去,重新穿好衣服,躬身施礼,问道:“白姑娘找我何事?”
白芷见他还是这副客气样子,气上心头,大步走到戚弘毅面前,大声质问道:“戚弘毅,你什么意思?为何跟别人谈天说地丝毫不怯,见到我就像耗子见了猫,小心翼翼。”
戚弘毅见白芷走来,不由自主地退让一步,与她保持着些许距离,才继续说道:“白姑娘何出此言?我是客,白姑娘是主,只听过客随主便,我若任意逾越,岂不是反客为主,不可,不可。”
白芷听了这话,心中更气,又无处发泄,只好一拳打在桌子上,那厚重的实木大桌顿时裂成两截。
她瞪大双眼,怒视着戚弘毅,道:“我对你的心意,你当真不知?”
戚弘毅看着那断成两截的实木桌椅,心惊肉跳。
他不惧千军万马,此刻却打心眼里怕了这个姑娘,当即服软道:“姑娘乃女中豪杰,我既当姑娘是我救命恩人,又当姑娘是江湖义士,如若不弃,拜把子做兄弟都是可以的。”
白芷听此一言,气上加气,又进一步,怒道:“你出血出傻了吗?哪个要和你做兄弟了。”
戚弘毅被这姑娘逼得退无可退,靠在窗边。
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,担心继续待着早晚生出是非来,赶紧道:“姑娘,我伤已大好,军中事务繁忙,我不能久留,今日收拾行装,明日便走,就,就不打扰姑娘了。”
白芷听戚弘毅要走,又气又急,一脚踹在戚弘毅的伤腿上,道:“养伤时嘴上抹蜜,伤好了脚底抹油,军中汉子都似你这般忘恩负义吗?”
说罢,气冲冲出门去,用力关上房门。
戚弘毅听到重重的关门声,确认白芷已经走远了,才龇牙咧嘴地捂住伤口,已是痛苦不堪。
可比起这些,他那怦怦乱跳的心脏才真的受不了。
白芷出门以后,越想越气,竟关上房门,趴在床上大哭起来。
红娘子看到小姐神色异常,跟了上来,询问缘故。
白芷也未答她,自己趴在床上,边哭边自言自语道:“不就是个臭当兵的吗?本小姐哪里配不上他,还要和我拜把子,我像他兄弟吗?滚吧,赶紧滚吧,我再也不想见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