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人尔不再说话,他就这么看着她,目光交汇,连语言都显得那么地多余。
李诗诗的手沿着项人尔的下巴继续摸下去,摸到他结实的脖子,凸起的喉结,摸到他的肩膀……
突然,李诗诗摸到一处伤疤。
她的手颤抖起来,小心翼翼地掀开项人尔的衣服,想要看一看那究竟是怎样的。
项人尔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,阻止了她的动作。
可是她不管,挣脱了项人尔的手,掀开了遮盖伤疤的衣服,那可怕的伤口从前肩洞穿到后背。
虽然已经愈合,但仍然触目惊心。
李诗诗的心痛了一下。
可她没有停止,继续向下摸去。
十年前少年那光洁的躯体,如今却布满嶙峋的沟壑。
她的双手颤抖着抓住项人尔的衣襟,向两边猛地一拉,项人尔的整个胸膛就裸露在她面前,满目伤疤。
就连杨延朗和展燕,都感到触目惊心。
李诗诗脸上刚刚有的笑意渐渐消失了,大颗的泪水吧嗒吧嗒掉落在街道的青石板上,手轻轻地,颤抖着抚摸过每一道伤疤,嘴里问:“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了?”
项人尔轻轻笑了笑,轻描淡写道:“小诗,没什么的,都是小伤,而且都愈合了,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,就是丑一点儿。”
说着话,项人尔想用手将衣服穿回去,挡住身上的那些伤疤。
可是,李诗诗不允许他这样做。
她紧紧拉住项人尔的衣服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你告诉我,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子了?”
项人尔无奈,只好跟李诗诗讲了起来。
参军两年,胡人袭扰边疆,于雄关拒敌,肩中流矢;
三年,以军功擢百夫长;
四年,调入西南,剿山匪,中伏,率众杀出重围,身中数刀;
五年,选调锦衣,御赐宝刀,入皇城,监察百官;
六年,因直言,得罪权贵,得鞭刑五十,下放东南;
同年,以锦衣身份入南军,助其平倭,与新任将军共抗倭寇,无奈士兵畏惧东瀛人,未战即溃,将军与我殊死搏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