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紧忙伸出手指压在嘴唇之上,冲那身影比了个安静的手势,轻声道:“老爷,小点声!孩子夫人哄着呢!刚睡着!”
来的人是颜氏现任家主颜泽,颜老爷自知犯了错,连忙噤声,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,他缓缓走到衣柜旁,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,等待夫人的批评,果不其然,颜夫人剜了他一眼。
颜老爷连忙赔笑,帮着把孩子抱出来,递给一旁的侍女,再伸手将自家的夫人从柜子里扶出来:“夫人受累了。”
侍女将孩子接过,轻轻地放在床上,盖上了被子,掖好被角,关上门出去了。
颜夫人扶着颜老爷的手臂,艰难地爬出衣柜,揉了揉发麻的双腿,微微皱起眉头,佯怒地笑了,嗔怪道:“你别给我添乱,就成了!说个话跟打雷似的,吓不死人!”
颜老爷顺坡下驴,连忙给颜夫人揉了揉肩膀:“为夫知错了,现在就给夫人捏捏肩,望夫人海涵!”
颜夫人笑逐颜开,随即,她又叹了口气,一脸愁人:“这彰儿啊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原先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……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?”
颜夫人说着,想到这几日的事情,眼眶又红了。颜礼泽和二弟颜礼卓是一母同胞,自小感情深厚,大房一脉本就人丁稀少,颜礼泽成婚多年,膝下一直无子,现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
颜老爷搂过夫人,也跟着叹了口气:“是啊,二弟和弟妹那么好的人,偏偏回京述职途中,这就遇见上这样的事情,你说上哪说理去!好在这孩子命大,居然能躲过一劫,他必定是受了不少惊吓,如今能活下来,我们也得知足。回头,我们再找找其他大夫,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颜夫人走到床边,坐在孩子边上,用手指将孩子的几根碎发拢到耳后,心疼地看着孩子:“彰儿福大命大,一定会好起来的!对了,过继的事情怎么样了?明日,不就要定了吗?”
颜老爷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道:“族里的长老都不同意,也不能怨他们,彰儿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要是过继了,将来就是家主,他这样如何能成为家主呢?这事得徐徐图之。”
颜夫人听完,鼻子有些发酸,挪开了视线,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