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后,房间里只剩下李颂粗重的喘息声。
他仰头靠在墙上,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。
窗外,一只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玻璃,发出细微的“啪啪”声。
秦川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,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气息不断钻进他的鼻腔。
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打过一般胀痛难忍。
密闭的空间里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那些沉默的人影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,只有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提醒着他这里并非死寂的坟墓。
他第三次尝试搭话时,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:“至少告诉我这是哪里?”
但回应他的只有角落里一只老鼠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就连最初那个搭话的特么,此刻也紧闭双眼,刻意拉长的呼吸声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。
这种刻意的疏离像毒蛇般缠绕着秦川的心脏,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疼痛让他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。
这些人的反常态度,恰恰证明这个地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,也让他心里更加没底,更加好奇。
“你,出来!”铁门突然被踹开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。
一道惨白的光柱直刺瞳孔,秦川条件反射地偏头躲避,却被人粗暴地扳正了脑袋。
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肉,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反剪在身后。
“我是夏荷的人!”秦川哑着嗓子嘶吼,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他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挣扎,手铐链条在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没有人回应他,只有拖行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。
当适应了强光的眼睛终于能视物时,秦川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三个穿着战术背心的外国人正用看实验品的眼神打量着他,其中那个红胡子男人歪着头重复:“夏…荷?”
古怪的发音像钝刀割着神经,让秦川犹如雷击一般。
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际,秦川的舌尖顶住上颚才止住牙齿的打颤。
他强迫自己直视对方湛蓝得渗人的眼珠:“你们到底……”
话未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