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虞淡声问。
慕寒烟扯了下嘴角，心中暗道难道不该应该惊讶吗？
这换做中州任何一个人听到这句话，都会被惊掉下巴的。
转修其他心法，说得简单。但若是新心法不适合自己，那修为极有可能无法再精进。
息心尊者现在是合体境，那之后也只能止步于此了。
没有一个修士会冒险这么大的风险转修心法。
慕寒烟有满肚子的疑问，想从少虞那听到答案。
但又不知从何问起。
为什么退出元清宗？
又为什么选择合欢宗？
为什么把曾经最喜欢的两个弟子留在元清宗，反而带了明危和楚湘？
“尊者您……为何弃修无情道？”
明明少虞已经在这条道上修了这么久，甚至即将有可能在无情道上得道成仙。
却突然放弃曾经的一切，从头开始。
要是换成是她，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勇气。
“无情道和合欢道，是两个背道而驰的道。”
转修，谈何艰难。
少虞目光放远，不答反问。
“你觉得，无情道是什么？”
慕寒烟抿了抿唇。
“我不是修无情道的，所以对无情道并不怎么了解。但无情无情，应该是大道至简，不问苍生。”
少虞唇角勾起细微弧度，轻笑。
“恰恰相反。”
“我理解的无情道是顺应自然、不强求不执着、没有情感的束缚。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。归根到底，是无情却有情。”
慕寒烟凝着她的侧脸。
“尊者您不就是这样的吗？”
不止她，在中州以至于璇玑域知道息心尊者的人眼中，尊者大概就是这样的形象。
“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，直到……”
少虞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。
慕寒烟听一半没了，好奇心吊在半空中，上不去下不来，问又不敢再追问。
憋在心里难受得紧。
“罢了，不说了。”
少虞不觉得把自己的苦难说出来就能得到疏解和解决，更何况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