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虚古观的铜钟在霜降时分响起,秦逸望着掌心的剑茧——那道横贯生命线的疤痕,在晨雾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他数着石阶上的落叶,第二百七十三片银杏叶坠地时,听见身后传来风铃般的轻笑。
\"爷爷的头发比观前的雪还白呢!\"
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从银杏树干后跳出,发间别着的蓝色丝带随风扬起,正是他亲手编给凌仙的样式。她掌心托着的牟尼珠流转着十三色光晕,每一道光纹都暗合着他刻在剑穗上的星图——那是二十年前凌仙消散时,落在他掌心的最后一丝灵力。
秦逸的指尖骤然颤抖。女孩左眼下方的泪痣,像极了凌仙在镜湖练剑时被剑气划伤的印记;她说话时习惯性的歪头弧度,与当年在桃花谷偷折玉兰花的少女分毫不差。当晨雾漫过她的裙摆,他仿佛看见某个春日的午后,凌仙正踩着满地落英向他跑来。
\"凌儿,\"他蹲下身,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掌中的蝴蝶,\"你的珠子,能让爷爷看看吗?\"
小女孩将珠子举到他眼前,光晕在他苍老的面容上流淌,映出额角那道与她泪痣位置相同的旧疤。珠子忽然发出清越的鸣响,恍若千年前不周山巅的剑吟:\"爷爷的眼睛里有星星!和爹爹说的一样!\"
古观回廊的阴影里,十三道剑穗突然同时轻颤。那是他历年收下的弟子信物,此刻正隔着窗纸,将影子投在青砖地面,如同排开一列等待归人的剑冢。秦逸忽然想起昨夜观星时,北斗第七星旁新出现的伴星——原来命运的轮回,早就在星图上写好了重逢的轨迹。
\"长老!天魔宗的黑雾已过三重山!\"弟子的急报打破了凝滞的时光。凌儿突然攥紧他的手,掌心的珠子泛起血色涟漪,映出她眼中闪过的不属于孩童的冷冽——那是凌仙在不周山诀别时,望向崩塌天柱的眼神。
\"带凌儿从密道走。\"秦逸解下腰间的青铜剑,剑鞘上的桃花刻痕在灵力涌动中发出微光。但小女孩却踮脚够到他的耳坠,那是凌仙用本命剑穗编的星坠:\"爷爷忘了吗?"剑穗相牵,轮回不灭"。\"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庄重,\"爹爹说,当年您为了护我,把半块牟尼珠嵌进了我的命轮。\"
黑雾漫过观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