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过去,林晓渐渐习惯了在方案被拒时,来酒馆点上一份炸薯条。薯条被炸得金黄酥脆,边角微微发焦,蘸上老板特调的芥末蛋黄酱,那种奇妙的口感,总能让她暂时忘记工作上的烦恼。有一回,她加班到凌晨,疲惫不堪地推开酒馆的门,却看见画家正站在梯子上,往墙上涂抹金粉,仔细一瞧,原来是把墙上的霉斑巧妙地改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。“送你个星星。”画家从梯子上下来,蘸着啤酒在餐巾纸上画了个星座,笑着对林晓说:“双鱼座,今晚会遇见好事。”
可谁也没想到,涨租通知会在一个暴雨天悄然贴上。一张a4纸被雨水打得湿透,上面鲜红的印章晕染开来,像是一滩血泪,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。老板默默地取下墙上的铁皮船模,那是一位老水手最后的遗物,船帆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,承载着无数的回忆。在酒馆营业的最后那夜,暖气片像是知道自己即将完成使命,发出的声音愈发哀婉,就像在唱着一首离别的悲歌。老爷子把那张全家福轻轻压在威士忌杯底,眼神里满是眷恋;貂皮女人站在门外,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,烟雾缭绕中,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
林晓裹着画家送的星空毯子,静静地坐在角落里,看着老板小心翼翼地把咸柠檬罐封进纸箱。“叮——”,就在这时,铜铃突然清脆地响了一声,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怯生生地探头进来:“请问这里招兼职吗?我爸爸说,他以前总在这儿等人。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,就像一道光照进了这个充满离别的悲伤氛围里,让人心里涌起一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