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在红灯前停下,司北瑾忽然从储物格抽出个丝绒盒。打开时,暖光映出枚嵌着碎钻的郁金香花胸针:“上周在苏富比看到的,我记得你好像喜欢郁金香。”他声音低下来,指腹轻轻抚过胸针边缘。
白惜羽望着他镜片后的倒影,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雨珠。车载香薰的雪松气息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,在狭小空间里织成张细密的网。
绿灯亮起时,她鬼使神差地探了探司北瑾的额头又抵了抵自己额头:“学长今天生病了?好像不太像平时的你。”
司北瑾的呼吸顿了半拍,方向盘猛地往左打了半圈,避过溅起水花的路坑。他忽然轻笑,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:“可能是被传染了吧——”
白惜羽:?她可没生病,别想冤枉她,想到此,白惜羽往旁边缩了缩。
后视镜里,他的目光灼灼,“本来想徐徐图之,看来这个方法不行,担心到时候真的争不过现在的小男生。”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后座的红玫瑰。
雨刷器的节奏突然乱了半拍,白惜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。车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斑斓的色块,像极了他工作室调色板上未干的油彩。
当宾利在宿舍楼下停下时,司北瑾突然按住她欲解安全带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:“明天下午,要不要去看我修复的明代《并蒂莲图》?”他喉结滚动,“颜料分析报告上,我……画了些别的东西。”
白惜羽望着他镜片后不再躲闪的目光,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矿物颜料知识——原来最深的情意,从来不是浓烈的朱砂,而是层层叠叠的石青,在时光里慢慢显影。
她轻轻点头,指尖触到口袋里那枚郁金花胸针,金属的凉意里裹着他掌心的余温。
夜雨渐歇,司北瑾看着她跑向宿舍楼的背影,终于敢放任自己勾起唇角。一束红色的玫瑰花出现在路边的垃圾桶里,当白惜羽想起来的时候,司北瑾的车已经走远。
第二天下午,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,洒在校园的小径上。白惜羽按照约定,来到校门口,远远便看见司北瑾的宾利停在路边。他倚在车旁,身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,袖口随意挽起,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,腕间的手表在日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