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褪色的床单上投下银灰色的栅栏。
\"三点整。\"叶芊突然开口，将沾着酒精的棉签丢进搪瓷盆。
洛茵茵注意到母亲藏在袖口的微型电子表正在闪烁红光，那是她们约定的撤离信号。
两辆黑色suv停在旅馆后巷时，李海的贴身秘书正倚着车门抽烟。
叶芊认得这个总穿三件套西装的男人，去年在温哥华唐人街的拍卖会上，他曾代表李海拍下过一对明代珐琅彩瓷瓶。
\"叶女士，市长特意交代要走西线。\"秘书递来伪造的边境通行证，金丝眼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\"山路虽然绕远，但安全。\"
越野车引擎的轰鸣撕裂寂静时，叶芊悄悄将掌心的追踪器贴在座椅缝隙里。
后视镜中，旅馆的霓虹灯招牌\"wele\"正忽明忽暗，最后那个字母\"e\"在她们转过街角时彻底熄灭。
西线公路沿着悬崖修建，海浪在三百米下翻涌着白沫。叶芊数到第七个弯道时，副驾驶座的保镖突然摸向腰间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想起两年年前在香山别墅，李海也是这样若无其事地调整袖扣，随后两名持刀杀手从书房暗门冲出将她绑了起来送上了飞机。
\"妈妈，我冷。\"洛茵茵蜷缩在后座，电子镣铐的蓝光映出她惨白的脸。
叶芊解开风衣披在女儿身上，手指趁机按响了藏在腰带扣里的警报器。
轮胎碾过路面凸起的瞬间，叶芊猛地撞向驾驶座。越野车失控冲出路肩的刹那，她看清了悬崖下沙滩上排列整齐的车灯——至少有二十辆改装吉普正在等待猎物。
\"抓紧！\"叶芊将女儿压在身下，防弹玻璃在剧烈撞击中蛛网般开裂。
海水倒灌进来时，她摸到了预先藏在车门夹层的防水背包，里面装着微型氧气瓶和信号弹。
\"茵茵，记得妈妈教你的憋气技巧吗？\"叶芊割断女儿手腕的电子镣铐，将她推进暗流涌动的海沟。
子弹在她们头顶激起水柱，某个瞬间她甚至看清了枪手枪管上的编号。
游艇舱底的柴油味让洛茵茵剧烈咳嗽，叶芊用匕首挑开女儿发间的碎玻璃时，听见上层甲板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