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晷轰然转动,悬浮的雨珠化作血色冰棱。沈临月扑向晷盘时,发现自己的血在青铜纹路上燃烧——这是《连山易》记载的\"血亲献祭\"。
\"不要看卦象!\"她试图蒙住贺逍的眼睛,却被他体内迸发的金光震开。少年瞳孔已变成齿轮状,正倒映着星晷上缓缓浮现的卦辞:
【玄阴为引,血亲为祭,碎星重铸,弑神者归】
泪痣女子突然咳出血,那血落地竟长出冰蓝曼陀罗。她抚摸着花朵轻笑:\"当年你种下三十七棵杏树时,没发现每棵树下都埋着星晷碎片吧?\"
贺逍浑身剧震。记忆如利刃劈开灵台——五岁那年母亲握着他的手种树,泥土里青铜碎片的反光,还有每棵杏树开花时,母亲鬓角都会多一缕白发。
\"时辰到了。\"女子突然捏碎朱砂痣,鲜血化作锁链缠住沈临月,\"就让2035年的你,亲自启动命盘。\"
星晷发出齿轮卡死的刺响,贺逍看到惊悚一幕:静止的暴雨中,无数个沈临月正从不同时空坠落,每个都心口插着碎星剑。而她们的血在虚空交织,渐渐凝成自己身上的星图。
\"原来…我就是命盘本身?\"
沈临月突然咬破舌尖,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量子力学符号。这是她穿越前的研究课题,此刻竟与星晷产生共鸣。Ψ符号笼罩贺逍的瞬间,他体内齿轮声骤停。
\"记住,观测者能改变概率云!\"她将最后半块玉佩按进贺逍心口,\"现在,看着娘亲的眼睛——\"
泪痣女子的剑刺穿沈临月胸膛时,贺逍的尖啸震碎了星晷。悬浮的雨珠轰然炸裂,每个水滴里都映出他抱着不同时空的母亲。当所有画面重叠,他额间的星图终于完整。
碎星剑突然从虚空中归来,剑身流转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二进制代码。贺逍挥剑斩断时空锁链时,泪痣女子突然露出释然的笑:\"终于…等到你了…\"
星晷彻底崩毁的刹那,沈临月化作光点消散。贺逍伸手去抓,只握住一缕白发。那白发缠绕在他腕间,与傀儡丝共同勾勒出莫比乌斯环的纹路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杏树林无风自动。三十七棵枯树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