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盼娣惴惴不安,无数的假设与猜想在心头浮现。
而最可怕的猜想就是裴昭他并不打算负责。
姜盼娣目光殷切期盼的望着窗外。
直到日落西斜,天边铺满晚霞,她期盼的人影仍旧没有出现。
这时,院子里传来一阵摔盆的声音来。
“整天就知道躲在屋子里,吃白喝的就是个赔钱货!”
吴桂芬朝着窗口大声嚷:“你弟弟哭成这样也不知道管管,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!人家赵大强哪儿不好,就配不上你了?”
姜盼娣本就没有光彩的眼睛更沉了沉,一颗心像是在胸腔被人生拉硬拽。
继母吴桂芬本就对她不喜,自从她前几天拒绝跟隔壁村的跛子相亲之后,吴桂芬就更不收敛了,话里话外指责她眼光高,留在家里吃白饭。
姜盼娣已经二十二了,在这个普遍早婚的时候结婚并不算早。
继母自然也不愿意她这个‘拖油瓶’‘赔钱货’继续在家里白吃粮。
可别说姜盼娣心有所属,就算她跟裴昭没有关系也不想跟死了老婆的跛脚鳏夫在一起。
姜盼娣出门,打了一盆水后领着哭花脸的弟弟给他洗脸。
姜小军被惯坏了,对这个平日里谁都能骂两句的姐姐态度更是恶劣,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稚声骂道:“你滚!我不要你给我洗脸!赔钱货!”
姜盼娣整个人朝后面仰去,心脏猛地提了起来——
就在她以为自己必定要摔倒的时候,双臂被一个坚实有力的手给稳稳扶住了。
姜盼娣与裴昭目光对望,委屈瞬间涌上心头。
裴昭把对方扶稳才松手,朝着姜小军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:“这么小就会欺负你姐了?”
吴桂芬这人爱面子,虽然对姜盼娣疾言厉色,却很不想被人扣上一个‘苛待继女’的名声。
“是裴昭啊。怎么着,你这么护着他姐是有这个意思?”
裴昭家与姜家同村,距离也并不远,平日里邻里邻居串门倒也算正常。
可问题是裴昭这年纪跟姜盼娣相当,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走地太近难免有人说三道四。
可裴昭显然不怕人说三道四,时常带着东西来姜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