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……”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指尖亮起的治愈金光第一次失去回应……
没有心跳,没有温度,感知不到灵魂。连最细微的崩坏能波动都消散殆尽——这是「创生」权能都无法逆转的绝对沉寂——世界的规则——「死亡」,就如同1+1=2一样,无法改变。
白布下,西琳静静地躺着,白色的长发带着红色铺散在枕上……。她的面容很平静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,仿佛只是陷入了浅眠。可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,再也不会因他的调侃泛起恼怒的红晕。
何时颤抖着揭开白布——
她的脖颈以下,是触目惊心的伤痕。右肩胛骨完全碎裂,胸口凹陷下去,纤细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。那件她最常穿的白色连衣裙被血浸透,干涸成暗红色的冰。
“西琳……”
何时的手指悬停在她破碎的躯体上方,创生的金光如流水般倾泻。骨骼归位,伤口愈合,淤血消散。他一点点修复着,像是要把所有痛苦都从她身上抹去。
当最后一道伤痕消失时,西琳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。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,唇色被他小心地调整成淡淡的樱粉。他甚至为她梳顺长发,让发丝如往常般泛着珍珠似的光泽。
德丽莎将手放在何时的背后,她知道何时的侵蚀之种会因为负面情绪而生长,更何况……现在何时的时间所剩无几。
“这样就好。”何时轻声说,为西琳整理好衣领,“算是平了吧,毕竟……虽然……嗯……他确实……在律者时造成了极大破坏……虽然那是崩坏意志……但也确实是她……。”
何时恍惚想起西琳那场发烧:“‘人类……陪陪我。’”
可现在,她再也不会醒来了。
德丽莎将手放在何时的背后,她能感受到他体内侵蚀之种的躁动——像是贪婪的藤蔓,啃噬着他的理智。
“何时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隐忧。
何时深吸了一口气,指尖的金光缓缓收敛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的黑色已经褪去。
“不用担心我。”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,“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