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钱守庸便带着亲信李师爷,坐上马车,快马加鞭,一路飞奔到府谷县。一进李明的帅帐,钱守庸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抱住李明的大腿,涕泪横流地哭喊着:“李将军救命啊!”
李明赶忙将他扶起,一脸关切地问道:“钱兄,这是怎么了?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?”
钱守庸满脸悲戚,带着哭腔说道:“李将军有所不知啊,皇帝下旨,升我为蓟辽督师,命我即刻前往辽东督师。”
李明微微一怔,随即说道:“这可是好事啊,钱兄得以高升,应当庆贺才是。”
钱守庸一听,哭得更厉害了,边哭边说:“李将军,这哪是什么好事啊,分明就是个送死的差事!如今辽东局势糜烂,后金势头正盛,明军连失数堡,前沿防线崩溃。就说祖大寿这些辽东将领,个个拥兵自重,根本不听号令。我从京城听闻,当时后金军猛攻,曹文衡曾急令祖大寿派兵支援,祖大寿却推脱说这是后金佯攻,想诱使咱们去救援然后来个围点打援,愣是拒不发兵,结果导致柳树堡等数堡失守。后来事情闹到皇帝那儿,皇帝也不敢处罚他呀,就怕逼得太急祖大寿再反了,转头投靠后金鞑子。最后只能是让曹文衡背黑锅。我要是去辽东,人生地不熟,手下也没有可用之兵,一样指挥不动那些本地军头,到时候他们吃了败仗,还不是得我这个督师来背锅,这不是有去无回嘛!”
李明皱着眉头,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钱兄,先别急。辽东局势确实棘手,但事已至此,咱们得冷静想想办法。”
钱守庸眼巴巴地看着李明,连连点头:“李将军,您快说说有什么法子,只要能摆脱这要命的差事,让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李明踱步思忖后说道:“如今圣旨已下,直接抗旨怕是不行,这可是杀头大罪。依我看,你不如先应下这差事,然后想办法在陛下面前争取一些实权。比如,让皇帝给你一道能节制辽东诸将的令牌,或者赋予你任免部分将领的权力,这样你到了辽东,也能有些底气,不至于完全指挥不动。”
钱守庸面露难色,嗫嚅道:“李将军,您说的法子虽好,可陛下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