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在铜锅里咕噜冒泡的糖浆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糖浆,”黎漾蹲下身,看着老艺人的铜勺在糖浆里转了个圈,焦糖香裹着白雾漫上来。
她问:“老板,这个糖画多少钱一个?”
摊主头也不抬,“小的十块钱一个,想要龙和凤的话是二十一个。”
顾逸尘垂眸看沸腾的铜锅,银蓝领带差点扫进糖稀,黎漾下意识伸手拽住领带尾端,指尖触到真丝的冰凉。
他偏头看她,镜片后的目光像浸了蜜的冰:“黎师傅怕我栽进铜锅?”
黎漾松开手,干笑两声试图缓解尴尬。
糖画摊的竹棚被风吹得吱呀响,老艺人磕了嗑铜锅:“小情侣要画一对?龙凤呈祥可以给你们打折。”
黎漾:“……”
她没有说话,这种事情解释起来还挺尴尬的。
顾逸尘挑眉问道:“黎师傅,要买吗?”
“买,”黎漾咬牙,她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:“老板,买一对的话打几折?”
老艺人:“一对三十。”
老艺人递来两支糖画,龙凤的糖丝在风里微微发颤。
“谢了。”顾逸尘将龙形糖画拿走。
然而,因为要开车,黎漾的糖画只能躺在袋子里,根本没时间吃。
“去望潮楼。”
“去临江阁。”
“往老城门方向。”
顾逸尘完全把她当成了司机,接二连三地发号施令。
一上午,他们去望潮楼喝了酸梅汤,去临江阁吃了糖油粑粑,去老城街买了桂花糕。
临近中午,黎漾把车停在老城区街口:“顾总,您这是带我吃喝玩乐来了?”
经过一上午的相处,她发现他对昌州的了解完全不亚于她这个本地人。
这哪是带路,她是干代驾来了。
纯纯就是个代驾。
q7停在旧城改造指挥部大楼前,黎漾解开安全带时,帆布包里的糖画油纸发出窸窣声。
顾逸尘推开车门,深灰西装裤脚还沾着刚才竹器巷的竹屑。
旋转门内涌出的冷气裹着檀香,前台小妹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