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黎漾的电话,听筒里机械的提示音像一把尖锐的钢针,刺痛他的神经。
每一声“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”的提示音都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,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。
“到底去哪儿了!”他突然怒吼,手臂一挥,手机重重砸向墙壁,碎成一地零件。
狂风呼啸着灌进屋子,吹得桌上的文件漫天飞舞,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,他心里的那点愧疚感也随之消散。
黎漾在医院的病床上悠悠转醒,晨光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床单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。
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,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,成了病房里唯一的声响。
她试着动了动身子,手臂传来一阵酸痛,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闪过车祸和被救的画面。
救她那人,似乎有些熟悉。
医生过来查房,“醒了?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?”
黎漾摇了摇头:“我可以出院了吗?”
“生命体征算是稳定下来了,一会儿再做几个相关检查,如果都没什么问题,才能出院,”给黎漾开了一系列检查,医生又叮嘱道:“对了,最好通知家属过来陪着,你这差点连命都没了,可不是小事。”
“好。”黎漾点头回应,心中酸涩蔓延。
父母远在百里外,为生活奔波,何必让他们操心?
沈砚舟呢?
这些天,他和林疏月形影不离,估计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,又怎么会管自己的死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