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她会怪罪我。”
他可以忍受刀尖舔血的日子,也可以忍受不见天日的蛰伏,却唯独见不得姐姐眼里露出厌恶自己的表情。
那样的感觉——
比剜心剔骨还难受。
老陈见他神色沉郁,难得露出一丝凶狠,愤愤不平道。
“可当年的事情,您也是被蒙在鼓里,怪就怪那帮反水的叛徒,而且……”
“少爷,事情都过去三四年了,宋小姐如今平安无事,说不定早就已经忘记。”
裴烬目光闪了闪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,只是停下了转佛珠的动作,沉默地望向窗外。
半晌。
裴烬忽然弯了弯唇角,眼底的阴郁一扫而空,又恢复了那副温顺无害的模样。
“把水果洗一洗吧。”他的语气轻快,仿佛刚才的阴霾根本不存在。
“姐姐亲手挑的苹果,一定很甜。”
老陈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转身去厨房。
……
当天下午。
宋南星突然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。
“宋小姐,麻烦交代一下你昨晚的行踪,我录个口供。”
宋南星微愣,老老实实道。
“我昨晚和女儿还有王妈待在家里,一直没有出过门,怎么了吗?”
电话那头传来“沙沙”的落笔声。
紧接着。
“哦,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前几天袭击学校的那个疯子,不知被谁狠狠揍了一顿。”
“我们今天早上发现时,他半身不遂地趴在那里,大小便都失禁了。”
他们这些受害者的家长,作案嫌疑比较大。
不过……
电话里也只是例行一问,找不到凶手就算了,反正以那畜生犯下的罪行,肯定会被判处死刑。
一枪毙命都是便宜他了。
挂断电话后。
宋南星有些感慨,也不知是哪位正义人士挺身而出。
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隔壁,心中对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莫名有些在意。
只是很快。
宋南星摇了摇头,把所有的杂念抛到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