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为了活命陪你们演这出戏,难道就该千刀万剐?”
“成景淮,被逼到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的是我!该怨恨、该愤怒的更应该是我!”
“收起你这副失魂落魄的嘴脸。这出戏里,你从来都不是最委屈的那个。”
最没有资格惺惺作态的就是成景淮。
成景淮的嗓子里如被塞了浸满水的湿棉花,骤然堵住了声,却依旧有些不甘心道:“桑枝,我……”
“我不知情的……”
裴桑枝上下打量了成景淮两眼:“一句不知情,就能推卸的干干净净?”
“真真是轻巧。”
“成景淮,请你听好了,从头至尾,我都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怜悯和救赎,我也从来不曾欠你分毫。”
“是你欠我,欠我一条命。”
“所以,谁都能来我面前扮救苦救难的菩萨,唯独你不能。”
“还有,以后请按规矩唤我一声裴五姑娘。”
话音方落,裴桑枝眸光流转,抬眼看向了荣妄,意味不言而明。
荣妄轻笑:“裴五姑娘,请。”
看着那两道并肩缓步前行的身影,成景淮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,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: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们孤男寡女同乘一驾马车,成何体统。”
他和桑枝的尊卑高低,似乎完完全全颠倒了。
今日一见,他仅有的底气和优越,都散的干干净净。
桑枝,根本不需要他的拯救。
他以为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于他、于桑枝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珍贵回忆。
殊不知,在桑枝心里,那不过是一条晦暗腥臭、唯恐避之不及的阴沟。
“成小公子已经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了吗?”裴桑枝不急不躁道:“亦或者是说,在成小公子眼里,我还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,挣扎求生的,不是孤女,胜似孤女的可怜虫?”
“素华、霜序、拾翠,还不快些向成小公子见礼。”
荣妄眨眨眼,决定紧跟裴桑枝的步伐,侧首瞥向无花、无涯二人,眉梢轻挑,语带促狭:“你们二位莫非是被成小公子的风采和气势震慑住了?还不快些见礼。”
“啧,都让人以为小爷我出门在外是孤家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