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,当面向姑娘赔不是就免了。”
成景淮僵立原地,面上血色尽褪。
此桑枝必是彼桑枝。
若非如此,又怎会怨念深重,令他狼狈至此?
“不知可否烦请霜序姑娘再为通传一声?便说是留县故人特来求见。”
“倘若裴五姑娘今日不便,在下明日再来拜访也是无妨的。”
“若是明日不得空,后日亦可。”
他必须向桑枝解释清楚。
在外游学的日子里,他提笔写下过一封封长信,字字斟酌,句句肺腑。也一次次攒下碎银两,托人捎回。
他从未忘记过桑枝,也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半分逾矩之举。
只要解释清楚了,桑枝会原谅他的。
霜序眸光微冷:“姑娘已把话说得明明白白,成小公子若是识趣,就该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。这般强人所难,未免有失体统。”
旋即,朝一旁的小厮递了个眼神。
小厮见状,立即会意,连忙躬身向前,堆起满脸殷勤笑容:“成小公子,侯爷正在花厅候着呢。您这边请,容小的为您引路。”
说着便侧身让开半步,做了个恭谨的“请”的手势。
成景淮的脚下仿佛生了根,整个人纹丝不动。
他久久凝思,终是微微侧首,眸光沉沉地望向了风华无限,红衣灼灼的荣妄。
认祖归宗不过短短时日,桑枝便将对他这个故人的情意尽数抛却,转而倾心于在上京城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荣妄了吗?
桑枝何时如此肤浅善变了?
荣妄神色自若,不闪不避地迎上成景淮审视的目光。
他不仅乍见惊艳,亦耐看的紧。
成景淮爱看便看,横竖该自惭形秽的,总归不会是他。
“国公爷不想知道,在下与裴五姑娘这段渊源,究竟从何而起吗?”成景淮心下的阴霾不断蔓延,渐渐地覆盖了理智。
荣妄唇角微扬,眼底却不见笑意:“成公子这般作态,莫不是求见遭拒便恼羞成怒,便欲诋毁裴五姑娘的清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