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无异于,桑枝刚出虎口,又进狼窝。
成老太爷颔首:“不好。”
随后,话锋一转:“那日,景翊前去赴宴了,跟裴氏桑枝打过照面,而他新抬的妾室,是侯府那位鸠占鹊巢的假千金,跟裴桑枝朝夕相处月余,他们的人皆擅丹青,画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,不在话下。”
“你自去寻他,让他作画。”
“他不敢违逆老夫的意思。”
“待确定后,再来与老夫细说你们的过往,以及那桩婚约。”
成景淮垂首作揖:“祖父,孙儿想亲自去见见她。哪怕是远远看一眼,也好。”
“求祖父成全孙儿的奢想。”
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桑枝了。
若桑枝的处境那般艰难,他定要早早将桑枝接出来。
成老太爷眯起眼睛将成景淮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,终是长叹一声:“罢了。”
“成裴两府也算世代交好,你既是老夫的孙儿,如今初回京城,理当去拜会裴老太爷和永宁侯,顺道备些薄礼,给裴家那些小辈们也带上一份,莫要让人说我们成家失了礼数。”
“切记,无论如何,莫要失态。”
“回府后,禀于老夫,以便从长计议。”
成景淮发自肺腑道:“孙儿谢过祖父。”
随后,掏出信封,双手捧了过去:“这是父亲临行前再三叮嘱,命孙儿务必亲手呈予祖父的家书。”
成老太爷表示,他并不想接过来。
儿子们的秉性,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。
不用拆开,他也能将信的内容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左不过是急着撇清那桩没影儿的婚事,再假模假样地写些孝顺话,说什么“但凭父亲做主”、“绝无二话”之类的漂亮话罢了。
“且放下吧。”
“你自去忙你的。”
“书信不急,容老夫稍后细览。”
成景淮恭声应下。
……
荣国公府。
手执象牙狼毫的荣妄正奋笔疾书,笔下的弹劾奏疏已至酣畅淋漓处,忽闻此言,狼毫骤然悬停于宣纸之上,墨迹晕染开来。
他猛地抬首,玉冠下的面容骤然失色:“你方才说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