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乔对我从来不说虚头话,他现在少说得有几千万,要是能挣到他这身家,对我这种出身来说,已经称得上是大富大贵了。
我把他说得那些仔细记了,又当着他面重复了一遍,便开着他当年出车祸的那辆老捷达上路了。
卖家姓彭,是个四十左右岁的秃头胖子,住在东海下面一个县,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在县郊的山跟底下建了个独门独院的三层别墅,离着最近的人家也有好几里地,院里宝马奔驰停着好几辆,看起来条件相当不错。
见我来了,也不多说,直接领我进屋,打开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一个老檀香木的匣子,亮出一个青白微透的小碗。
我掏出手套戴好,示意胖子稍站开一些,小心翼翼地将小碗拿起来,先伸小指在碗内轻蹭一下。
手套指尖处微湿。
再看翻看碗底,正中四个鲜红的篆字,“食气养神。”
秃头胖子在旁边显得有些紧张,“差不了,这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,说是彭祖用过的碗,乔先生都请人鉴定过了。”
我没吱声,拿出自己带的黑圆盒子,将小碗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盖好,先给老乔打电话,说是东西拿到了。
老乔便给胖子打钱。
钱一到账,我抱着盒子往外走。
刚刚走到门口,突然斜次里冲出个人影,张牙舞爪地奔着我怀里的盒子就扑了过来。
我吓了一跳,赶忙后退。
跟在身边的秃头胖子眼疾手快,一把抱住扑过来那人,叫道:“老奶,你咋出来了。”
冲出来的是个头发全都白透了的老太,瘦得皮包骨头,直勾勾地看着我怀里的盒子,尖叫道:“不能卖啊,不能卖啊,这个遭瘟的,要给全家招祸。”
老太两眼通红,形如疯狂,挣扎着想要扑向我。
秃头胖子竟然也有些控制不住她,只得扭头对我说:“你快走,这是我老奶,不愿意卖这东西,跟我这置气呢。”
反正钱付了,东西就是老乔的了,家里人再反对也没用,我当即一声不吭地抱着盒子侧着身子,想从两人挡着门口挤过去。
结果老太猛得一使劲,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左手腕。
我就觉得手腕跟被铁箍子箍住了一样,冷硬生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