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枫的目光落在了这漆黑的发丝上，脑海中蓦地闪过了一抹银白，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。
李寒漪俯身将贺枫从地上扶了起来，柔声道：“虽说，此事交予了你，可念在你资历尚浅，若是有什么难处，尽管同本座讲。”
“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，本座也可替你出面，若是查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人……”
李寒漪俯身凑近了贺枫的耳侧，轻声说着：“本座……也可替你出手……明白吗？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妩媚，明明是极好听的，可落在贺枫的耳朵里，却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缠绕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
“是……”
贺枫不动声色的应着。
李寒漪红唇勾起，直起身来，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。
“时候不早了，还是抓紧歇息吧，”李寒漪边走边道，“此事劳神费心，还是得养足了精神，才不会出差错。”
贺枫站在原地，低声应道：“是，宗主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他知道，李寒漪一定听得见。
待李寒漪离开，贺枫整个人瞬间松懈了下来，整个人无力的踉跄了一下，伸手扶住了桌子，支撑住身体。
他微微喘息了片刻，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朝门口的方向过去，将门重新带上，这才重新回到桌前。
贺枫静静的坐在桌前，桌面上摆着他那柄银色的长剑，剑柄的末端，系着一根赤红的绸带。
桌上的灯发出暖色的光芒，映在贺枫的脸上，折射出明暗交替的阴影。
贺枫坐在桌前，目光落在那暖色的光芒中心，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。
迷茫与恐惧交替，懊悔与坚定交织，这些相互矛盾的情绪，使得他的面容像是苍老了十岁。
他开始有些质疑自己，这样选择是否真的是对的。
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又在反复告诉他，他必须这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