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话如暮鼓晨钟,彻底把阮眠霜点醒了。
她念着那点血脉之情,不肯对生父下黑手,可阮孝平呢?
为了他的狐朋狗友,选择牺牲亲生女儿的利益的时候,有没有念着那一丝血脉之情?
自己心里害怕的,不过是世人对孝道的诟病罢了!
阮眠霜眼眸逐渐清明,把法子说出来:“大梁允许晒海盐,沿海地区的人可以贩卖一定数量的私盐,这些都写进了《大梁盐法》。我手上有一批闽粤人士的文书,按律,他们可以凭借户籍或文书,每人每年运输贩卖不超过一石的海盐。海盐和开采的矿盐很难分辨,我早年间在蜀地贩卖私盐时,就是钻了这个空子。”
“妙啊!”齐国公夸道,“脑子灵光,善于变通,知道如何利用规则——不愧是我外孙女!”
阮眠霜觉得这话怪耳熟的,外祖父似乎说了好几次。
“表妹有多少份文书?”
“不多,二百份。”
二百份,就是二百石。
一石是一百二十斤。
齐常益的眸子转了转,盘算着那几船的私盐有多少斤。
盘算清楚后,他露出狐狸般狡诈的笑意:“祖父,表妹,你们想不想坑走暨阳侯的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