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带着一块表,是父亲给的,几十年表龄了,表链都接了两次,法条有点儿松,都不准了。
他父亲到现在还没买新的,只能出门前看家里墙上挂的钟表。
既然关系定了,她想给张全买块手表,最好是男女对表,也就是一男一女情侣表那种款式的,她问过价:两只一百五。
还有,张全家离场部远,每次回家需要步行。
得一个多小时。
需要买辆自行车。
苏沃林三口人都在农场上班,前年就给了飞鸽牌自行车票,转给被人了。
去年也给了永久牌的,也转给人了。
今年好,给的是凤凰牌,28杠的,供销社有现货,一百四块钱。
买一辆,张全回家看奶奶,父母就能骑着自行车,星集公社每逢一,五有集,两人可以骑自行车去赶集,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,比坐班车方便多了。
有了这些打算,才发现她工作了四五年,竟然没有存款。
连个存折都没有,每个月的工资,到月底也就刚刚连上,有时候甚至还撑不到月底。
她已经转正两年,工资都套上了级,每个月基本工资有二十多,还有补助奖金,加起来有三十块。
比待业青年,临时工知青,多了一倍。
同事男青年,娶农村媳妇儿,带来农场家属,养一家四五口,每月还能存两块。
这就是她平时大手大脚,花钱不计划的结果。
以后的改。
见苏沃林今天不大方。
杨红妆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:“三林,我今天身上实在没钱了,要不你借我两毛钱,我去小食堂吃碗面。”
“我回来帮你缝纽扣,这一摞衣服的纽扣全缝了。”
“三林,你我最好了,我工资发了就还你。”
还?
苏沃林都不记得杨红妆借了她多少钱了,最大面额两元,最小五分。
从没还过。
“三林,我知道你有钱,你爸是书记,你妈是会计,你自己挣钱你一个人还,我家穷……”
杨红妆把自己说的十分可怜,比忆苦思甜会上受地主压迫的佃户还可怜,可怜到苏沃林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