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为兵部一月前呈交之编制改表,我未批,他们却擅行改动,魂蛛查得。”
“夜千璃伤未愈,你代我,送去奉天阁。”
秦苏接过,挑眉:“要彻查?”
林峰轻轻一笑:“动了镇魂祭坛,还敢起兵复旧。”
“若今夜还留他们一口气,来日就有人敢在朝会上说——魂律之错。”
秦苏起身,提剑拱手:“沈策大人又杀气腾腾了。”
“没法子。”林峰背手而行,步履如风,“我若不狠,他们就真以为林山的狗,还咬得我。”
……
卯时初,奉天阁启。
女帝夜千雪未着朝裳,仅一袭内袍,立于阶前凝望魂都东侧。
她神色冷清,仿佛知昨夜之事,却未出手。
直到秦苏踏入,恭敬呈上那封密函。
她接过,目光掠过其上红封三字——“林峰亲笔”。
沉默半晌,她开口:
“换魂兵……再起?”
“是。”
“林山?”
“未明。但暗卫从地窖中取出一枚兵部备使魂牌。”
夜未央,风卷檐雪。魂都上空弥漫着初冬未尽的寒意。
奉天阁西侧新设暗卫司,灯火通明。一枚金箔魂文自夜空而降,落在主堂玉石阶前,魂印闪烁未停。
秦苏率三魂监主官候于堂前,正欲启印,却听堂内一声低语传来:
“让他进。”
秦苏抬眸望去,正见林峰手执魂印,立于主堂尽头魂炉之前,神色如常,只是目中多了几分难掩的困惑。
一名白发老者自外踏入。
衣着朴素,鬓发如霜,面容却不显老态。腰间挂一枚锈铜魂符,步履虽慢,每一步却似踏在某种灵韵之上。
“北地来人,自称魂器宗遗徒。”秦苏低声言道。
林峰闻言,只道一句:“请上前。”
白发魂匠拱手:“在下伏沉。”
林峰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说你是魂器宗之徒?”
“非嫡系,乃支脉残修。”伏沉不卑不亢,声音低哑,“然所学所藏,皆为旧宗真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