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未读完,林峰已将函卷回袖中,神色未变,眼中却已冷如冰湖。
秦苏在旁轻声问:“她打的什么算盘?”
林峰略一沉思,抬头望向远处奉天阁的方向,轻声道:“太后想复起太常旧派,废除魂律新制,设立魂监听政,表面是辅政,实则是架空。若朝中三尚书归附,她便可以监国之名掌权,再以魂律违制为由,把我排出青冥体系。”
秦苏眼神一凝:“哪三尚书?”
“刑部、礼部、太常。”林峰道。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笃定:“太常山长庄律言是旧魂之骨,早对我《五阶魂印法》心存不满;刑部尚书季成,昔年便与林家交好;至于礼部……”
林峰目光略冷,“是苏卿儿的亲叔。”
秦苏冷哼一声:“他们倒好算盘打得噼啪响。”
林峰却未动怒,反而低头一笑:“魂律若真废,新设之魂台、镇印、三法之基,皆可回撤。他们既是旧派,自然想收回三百年魂道之权。”
“可惜……”他语调一转,神色陡然森冷。
“魂律,不是他们能撤的。”
风吹魂铃轻响,林峰站起身来,望向北方太后所居的芙蓉宫,目光如夜锋。
“秦苏,调夜图暗卫,盯紧三尚书的府邸。”
“礼部许严、刑部季成、太常庄律言,三人若一日之内有密会,必有人联通。”
秦苏低声应下:“我让柳香派魂蛛潜入。”
“潜得进么?”林峰问得极淡。
“试试就知道。”秦苏冷笑。
林峰拢了拢衣袍,像是要下山,又似在沉思。他忽然道:“太后动手,未必是为了我。”
秦苏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林峰眸色微沉:“太后是老宫人出身,心比石还硬。她要监国,自然不是只盯着魂监。”
“她怕的是——女帝。”
“夜千雪废了宗门贡魂制,又以自身血魂设魂纲,如今朝臣分裂,民心却归于律派。太后若不动,她再无机会翻身。”
“这一局,她赌的是天命。”
他顿了顿,眸光如霜:“而我,是她押注失败的第一刀